春天的日记散文

时间:2023-05-27 18:33:54 日记 阅读: 我要投稿

春天的日记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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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日记散文

  北方的春天来的有点晚,等到蒿子冒出稚嫩的牙尖,陈年的蒿子杆仍然长在初春的凉风里,这时必须开始行动了,因为,此时的牙尖最美味。

  我家的后面是高高的山坡,山坡上长满了蒿草,每年的三月要好的朋友领着孩子相约而行,踏春、采摘。在小路边上拨开旧枝,新芽就会露出来,用手指一个个轻轻地去掐,蒿子淡淡的独特的气味慢慢地沁入肺腑,有点陶醉。尽管手指被顽强的旧枝干戳破流血,也无法割舍对它的情有独钟。蒿子的汁液沾染在手指上,由浅绿逐渐变成深绿,在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地将手指放在鼻翼边上嗅,好闻的不得了。接着抓一把手提袋子里的嫩尖“哇!收获真不少!”于是,喜形于色。

  采来的牙尖要仔细的清洗,挑练夹杂其中的干草败叶,之后切碎,和面放盐,揉成饼,可蒸可炸。蒸熟之后,颜色深绿,气味幽香,炸时边缘泛黄,外皮香酥,味道绵长,回味无穷。

  安徽人叫此蒿子粑粑,而我们北方人还有另一种吃法,就是蒸蒿子菜疙瘩,凉拌的机率相对少一些。菜疙瘩的蒸发和蒿子粑粑第一道工序相同,只是不需要使劲揉搓,将

  面和菜糅合在一起,松松散散地堆在笼屉上蒸熟即可。蒸熟的菜疙瘩用猪油一炒,香气能传出好远。

  那时的孩子,最乖巧,只要说去摘野草,就像一只小绵羊,围着母亲“咩,咩,咩”地问东问西,而在采摘的过程中我会给孩子们讲许多古今,将奶奶讲给我的古今再讲给孩子,真好……

  2

  荠菜是春天里最美的佳肴,今年没有吃着,因为西安的荠菜和庆阳的有着天壤之别,长相大相径庭,怎么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,很是怀疑,这是真的吗?所以,索性不吃。

  荠菜比苜蓿要早一些,它似乎没有在冬天里死去,只是稍稍地休息了一下,春风一吹,胡啦啦地和麦苗一起成长。麦苗返青,就提篮剜菜了。拨开刚刚缓过气来的青苗,荠菜就隐藏在这里,贴着地皮,活泼泼地,绿的好可爱,它就是春天啊!

  剜菜的都是老幼妇孺,刚过春节,家长里短,新年见闻,在麦地里相互告知,嬉笑打骂好不热闹。现如今荠菜早已凳上了大雅之堂,各种吃法,我无从见识,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做法,下面,凉拌,菜疙瘩,留住了它最为纯朴的香味,营养绝对不差分毫。

  荠菜是最容易煮烂的野菜,从开水锅里捞出来之后放凉,挤掉一部分水分,加入白面,使劲揉搓,白面逐渐的变成了绿面,揉匀之后,用擀面杖擀薄,切成韭菜叶子那么宽的面条,入锅,绿色的面条在开水锅里翻滚,如绿色的波浪。煮熟的面条搭配红色的猪肉臊子,色香味俱全,让人食欲大增。

  农人们最喜欢大伙都去他家地里剜菜,此时的麦苗不怕踩,而荠菜决不能放任其疯长,对麦苗来说,荠菜是敌,会吸取土地的养料,阻碍自身的生长。荠菜和麦子长势差不多,有些甚至比麦子还高,长大后开白色的小花,结三角形的籽包,秋风一吹满地播撒,来年定遍地发芽,所以必须在荠菜还没有大发之前,铲除。等到在稍大一点,过了最佳的食用时期,大伙就会扛着锄头去除草,这也是一种手艺活,弄不好就会伤着青苗。

  在家乡荠菜还有一个亲切的名字“铲锅刀子”,就是炒菜的铲子,荠菜开出的小白花真的和炒菜的铲子十分相像,故而得其名。天南海北出外打工的人听见“铲锅刀子”这几个字,就算是遇到了乡音。

  3

  家乡种植的苜蓿开紫花,百度上说:紫花苜蓿是“牧草之王”,一点不假,它一年可以收割三到四次,生命力相当顽强,一次播种之后就会绵延不绝,根系粗大,能充分吸收土壤深层次的水分,抗汗能力很强。为了不占用肥沃的土地,农民便将苜蓿籽洒在山坡地带,任其自由的生长。

 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眠,春风轻轻一吹,牙尖就会迫不及待的露出地面,苜蓿地就成了孩子们掐菜、嬉闹、玩耍的地方。如若遇见“小气”的主人,会被追赶,主人来了就四散逃窜,主人刚走又聚拢起来,孩子们乐着玩闹,主人气的七窍生烟。刚刚长出的嫩芽必须用小刀去“剜”,好不容易“剜”的菜芽,在紧张的躲闪中,洒的满地都是,却乐此不疲。

  在无水无肥的山坡地上,苜蓿快乐地生长,幼时授益于人,长大是牛羊骡马的草料。

  苜蓿掐回来之后,嫩芽是不需要切的,白面倒入菜中,在案上用力搓揉,加盐调合,揉成长长的菜棒切成一寸厚的片,入锅蒸,叫“苜蓿菜叶叶”。蒸熟了,蘸着醋和油泼辣子和成的汁子,一口气能吃好几个,对我来说是上品佳肴。

  苜蓿有许多种吃法,苜蓿菜疙瘩,苜蓿菜面,苜蓿菜馒头,还有我新结识的陕北吃法,苜蓿菜燃洋芋……

  苜蓿的味道和土地的味道混杂,亲切温暖,经久弥香。过去人顿顿吃,吃的面露菜色,如今的人好多年不吃一次,却面无血色。

  比起那些烧烤炸焖来,它应该成为餐桌上的常客。

  4

  洋槐花开了,坐在窗前,似乎能闻到它的香气,甜甜的,令人心旷神怡。

  我曾经工作生活过的.地方,我的第二故乡――甘肃庆阳,那座大山,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洋槐树,小小的个子就开一树繁花,吃过晚饭,顺着山路,摘花去……

  满山地花儿开在浪漫的余晖里,一串串,一朵朵,素白如雪,美妙的香气覆盖了整座山峦。采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,老老少少,男男女女,成群结队地雀跃在山梁之上,树缝之间……洋槐的刺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爱,因为它的花香不仅诱人,更是人间美味。

  开的太大的洋槐花不好吃,要采半开的花蕾,稍开一点的也行,淘洗干净,用开水轻轻一烫,挤干水分,拌上干面,上蒸笼蒸熟,直接食用,陕西人称之为“麦饭”。

  山上有许许多多前辈的魂,他们为石油生,为石油死,尸骨永远留在了这里,槐香环抱,绿树成荫,长眠,安息!

  作别这些英烈,我们搬离了那座大山,带着他们的祝愿,来到了繁华的都市,从此在也没有那么畅快淋漓的摘过洋槐花了。

  一日朋友留言:洋槐花开了,只要你想吃,只要你高兴,我上树摘去……

  要知道在这车水马龙的城市洋槐树是有的,而允许你上树摘花的地方恐怕是要寻上一寻了,花花她终究是摘了,我用真心把花给蒸熟了……

  这种情谊,如槐花的香气,香甜久远,弥足珍贵……

  5

  香椿上市以后30元一斤,贵的吓人。可是看着实物,真的想抓起一根来咬上一口。

  和香椿的情缘很深,从记事起就吃,大一点时就上树去摘。我家院子的大门口,长着两棵香椿树,参天地高,犹如孪生,齐齐地站着,像两个守门的蒋军。

  香椿是乔木,生长相当缓慢,从几岁到十几岁,只见长高不见长粗,不知道它在这个院落里活了多久?从我记事起就站在那里。乌鸦在最高的枝杆上垒了一个大大的窝,奶奶说不吉利,于是在哪个春天,新芽长上来了,太阳暖暖地照着,我一溜烟地爬上了树梢,将鸦窝捣了个稀烂,吓得奶奶直哆嗦。奶奶说:“捣下来的材火不能用,做饭炸锅,烧炕塌炕。”这与我何干?我只是采了椿芽,下饭来吃,幼稚的内心从未考虑过鸦的归宿。

  那个年月鸡蛋相当稀缺,没有吃过香椿炒鸡蛋,只能凉拌,偶尔在锅底倒一点点油轻轻地炒一下,就着面条吃,那个香啊!终身难忘。我最喜欢生吃,找最胖的地方,“咔嚓”一下送入口中,在细细地嚼,醇正香幽,美妙无比。

  香椿又叫红椿,它的木质比白椿坚硬,香醇,据开,散发出的香气不由得你不喜爱,由于生长缓慢,更为珍贵。

  香椿有很强的生命力,长在墙内的树,根却穿出了墙外,细细地根须上长出嫩嫩的芽,破土而出,我天天地观察,一旦自己认为可以吃了,就会毫不留情,因此,香椿树永远只有那两棵姐妹花。

  如今那两棵树早已被打成了家具抑或做了其它的用场,而它的后代在没有人糟蹋的环境里,在留有根系的情况下,一定繁衍生息了吧!

  如今,市场上的香椿堆积如山,商品经济,处处都是商机,那可爱的香椿再也不需要孩子们爬上树梢去摘了,那个像男孩子一样长大的女孩已经深沉成一棵香椿树,而香椿树的忍耐和坚持早已根植与她的内心深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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